伊斯卡帝国——里奥达斯城。
在这座被称为“花之庭院“的城市里,主要街道区的广场上遍布着无数的花朵。狭窄的道路以十字形贯穿圆形的广场,其它地方则是用砖块围成的花圃,不知名的花草在其中争奇斗艳。
这里也是享誉世界的约会圣地。漫步在花间小路的人影几乎都是男女朋友的关系。每个人都牵着手开心地边走边谈笑着。
紫色长发的艾薇儿正坐于小酒馆的木桌前,静静地透过窗子凝视美丽的街道。她双手十指交叉,以胳膊肘为支点而双臂竖起,脸色平静地宛若一潭死水,像是在努力地回忆些什么东西。
她轻轻端起桌上的咖啡抿了一口,也许因为凉了的缘故,入口有一股微微的苦味。
[乔巴你去看看那个窗户旁边的女孩究竟是怎么回事?就点了杯咖啡,结果占了半天的座。再不点其它东西的话就轰她走好了。]
吧台后面有些肥胖的老板娘冲着新来的服务生说道。
[毕竟是美丽的女士,这样做有失绅士风度的吧。]乔巴陷入左右为难的境地之中。
[不照做的话就解雇你,反正老娘又不缺人。]
[明白了。]
乔巴可不愿丢掉这份得之不易的工作。他只好愧疚地低着头,悻悻走到艾薇儿面前。
在抬起头看清少女容貌的那一刻,他以为自己看到了天使。
无可挑剔的面容,垂柳般的紫色长发,吹弹可破的皮肤。那双罕见的异色瞳则给本就完美的她又添上几分神秘感。
这一瞬间什么也顾不得去思考了,他只是呆滞地凝视眼前的女孩,嘴唇像是结冰般动弹不得。
[两份牛排。]
似乎看出来他的顾虑,艾薇儿率先开口道。
注意到自己的失态,乔巴微微颔首后恨不得立刻逃离少女的视线。
[等等。]
[您还有什么吩咐吗?]乔巴只觉得胸口燥热无比,就像有只小鹿在乱撞。
[你说,爱...究竟是什么?]
她直勾勾地正视乔巴的眼睛,那严肃的表情一点也不像开玩笑的样子。
[就算你突然这么问,我也不好回答...]
毕竟爱是个很难用言语解释的东西。
[你现在对于我的情感,可以称之为爱吗?]艾薇儿波澜不惊地说。
难不成我的春天到来了?!
然而此时此刻乔巴的脑海中却浮现出另一个身影——他暗恋了数十年的青梅竹马。
[那大概只能算是对于美女的欣赏,其实我已经有心爱的人了。]
艾薇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[她的名字叫雪莉对吧。你在十岁时的赏花过程中不经意间遇见了她,从此便对她倾心不已。你们一起玩耍一起长大,然而为何直到现在都不肯去表露自己的心意呢?]
一直以来埋藏在心底的秘密被别人毫无难度地看破并道出,乔巴难免会感到些许畏惧。
可是他还是选择回答了看起来没有恶意的少女。
[那是有原因的,她对所有人都是那么温柔...我怕自己对于她来说也只不过是普通朋友,一旦告白后恐怕连朋友都没办法做了。]
[不去表达心意的话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成为别人的妻子,不是吗?真是奇怪,明明拥有爱的权利却不去珍惜。你知道吗,爱对某些人来说是永远无法理解的、无比奢侈的事情。]
[......]乔巴一时间想不到接下来的措辞。
[她应该也爱你吧。]艾薇儿撇过头去继续看向窗外。
[诶?]
[那个从刚刚开始就坐在对面酒馆里,并时不时向这边窥探的女孩子,就是你的青梅竹马没错吧。她似乎在为你吃醋哦。]
当然她并不明白吃醋是什么感觉,这只是通过“窥世之瞳“分析的结果。
[真的这样啊...莫非她也喜欢我!太谢谢小姐你了。]
果然沿着她的视线望去,乔巴发现气呼呼地嘟着嘴看向这边的雪莉,那表情似乎是在质问自己是否移情别恋了。
将所有工作抛在一边,按耐不住内心狂喜的乔巴即刻冲出酒馆,向雪莉所在的位置赶去。
艾薇儿的眼前再次浮现出那个夜晚的场景:
一下又一下的皮鞭无情地抽打在她瘦小的身躯上,在背部留下触目惊心的血痕,并强行让因劳累过度而神智恍惚的她清醒过来。
她紧咬牙关强忍住疼痛,继续在这暗无天日的煤窑开始繁重的工作。
她是受尽世人唾弃的堕天使,没有人关心她爱护她,相依为命的母亲也在不久前因病离世。
如果不是母亲临别的遗言是让自己好好活下去,万念俱焚的她也会自行结束生命。
之后为了逃避人们的追捕,她不得已躲在这所小煤窑里。她付出的代价就是与煤窑主人签订屈辱的合同,从此开始无休无止的工作。
心中唯一的希望就是能够再见那位少年一面,虽然她知道希望渺茫到几乎为零。
她是在为母亲采集圣泉水的途中与他相遇的,他看似冷酷的外表和温柔的心灵给她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。
[又偷懒?再不赶紧干活的话老子就把你交出去领悬赏。]
伴随着又一声清脆的抽打声,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的她缓缓倒了下去。
监工狠狠地揪起她凌乱的头发,准备破口大骂的时候却被她的容貌震惊到了。
[小妮子还挺漂亮的嘛,不如替我们去卖身,赚到钱了就让你吃饱饭。]
[做那种事的话,还不如叫我去死...]她将身体像猫咪般蜷缩成一团。
[有点意思。]
监工和两名工人迅速将她绑到一根柱子上,并用油浇遍她的全身。
[老子数三声,不答应的话我就放手了。]监工手持火把威胁道。
[三!]
[二!]
妈妈,很抱歉没能听从你的话好好活下去,希望你能够原谅我。
她苦笑着的同时闭上双眼。
[一!啊!]
发出撕心裂肺嚎叫的却是监工,他拿着火把的手直接被锐利的剑气所斩掉。
是他!
[这是还你的人情。]背对着她的少年冷冷地说。
她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,凝视着眼前那让人安心的背影。
替她解开绳索并突出重围后,少年被她从后面紧紧拥住[不要留下我一个人,那样的我一定会死掉的,而你的努力就白费了啊。]
少年转过身轻轻抚摸她的头,那冰冷的眼神里透露出一丝柔情。
[那么以后就跟随我吧。无论今后发生什么,我们都将互不背弃。]
......
她虽无法回忆起当时的心境,但依稀记得从那时起就爱上了他。
后来他甚至为了她,与整个世界为敌。
[终于来了。]
艾薇儿再次端起杯子,将剩余的咖啡一饮而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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